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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2)


  现在卫添喜走了,科工院的重大科技专项还不能不做,问题便出现了,该怎么往下做?

  想要继续现在的研究进度往下做,但没人能看懂卫添喜推导出来的那些数学模型,原先课题组的那些人聚在一起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会,群策群力,集思广益,得出一个几乎全票通过的结论来——要么推翻重做,要么把卫添喜召唤回国,不然这项目只能烂尾。

  可卫添喜又不是科工院的召唤兽,想召唤就能召唤回来?

  在科工院因为那些项目无法推进下去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卫添喜正在瑞典挑灯夜战,手中捧着一本用英文编写的瑞典语词典,桌上摆着一台录音机,正苦哈哈地学瑞典语。

  有语言天赋的加成在,再加上瑞典语与英语是同一个语系,所以卫添喜学起来飞快,一周的时间就已经掌握了日常聊天的语言,剩下的时间就是补充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等一本字典啃下来之后,还得去多看瑞典语的著作与报纸,这样才能尽快的融入充斥着瑞典文化的社会中。

  瑞典语学的差不多了,卫添喜便去联系了自己找的导师,带着自己用瑞典语翻译好的论文加入了课题组。

  有天赋且愿意努力的人到了哪里都会发光,卫添喜选择的导师看了她写的论文之后,直接录用她为科研助理,为她提供了许多一手的题源,皆是国际上尚没有盖棺定论的数学题目。

  对于别的学生而来,这个教授的培养方案实在是太激进了,无异于对学生进行潜力压榨,但卫添喜就喜欢这个教授的培养方案,直接把各种各样的难题放到她面前,不管是代数还是几何,亦或者是数论、函数,全都一股脑地塞给了她,正好省得她自己去摸索各个研究领域的天花板。

  卫添喜遇到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便直接泡进了隆德大学图书馆,开始自己的刷书生涯。

  相比起在京城的那段时间来,卫添喜在隆德大学的这段时间就安逸许多了,因为瑞典的开销比较大,所以她习惯在自己租住的小房子里做饭吃,一天下来,除了看书就是做饭,每天早晨与傍晚会出去绕着不远处的人工湖跑几圈,各种各样的科研成果像是井喷一样做了出来。

  招卫添喜为研究生的那个瑞典籍老太太都乐坏了,逢人便夸卫添喜是来自东方的缪斯女神。

  最令其它教授羡慕的是,卫添喜所做出来的全部科研成果,都会将她的导师——瑞典籍老太太挂在第二作者上,论文作者单位及依托项目课题组也是那瑞典籍老太太。

  就靠着卫添喜一个人做出来的成果,就硬生生把这个脾气好但学术能力并不是特别出众的瑞典籍老太太推向了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首席数学家。

  没办法,人家的学生就是厉害,其他人就算把自己的学生全都逼死,那也学不来人家的这好运气。

  卫添喜的导师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十分委婉地征求卫添喜的意见,问卫添喜是否愿意留在她的团队攻读博士学位,她还承诺说如果卫添喜愿意的话,她可以给卫添喜申请全额奖学金,并且为卫添喜申请毕业后留在的德隆大学任教的机会。

  卫添喜估计距离自己做出博士论文来的时间并不会有多长,她便答应了,乐得那瑞典籍老太太连着开了一整周的庆祝party。

  那瑞典籍老太太给了卫添喜足够的自由,不论是到实验室的时间还是论文的选题,她对卫添喜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许整天都闷在屋子里不出去透气,用那瑞典老太太的话说,这样一直窝在屋子里学习是会把人给闷坏的。

  卫添喜顶着微笑脸给那个老太太解释了中国有一个专心做事的状态,叫‘闭关’。

  瑞典老太太虽然不懂中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个词,但看卫添喜的状态很好,她也就没有再要求什么,毕竟卫添喜现在的状态是可以做出很多科研成果的,万一卫添喜接受她的建议之后,不再被缪斯女神眷顾了,不再和现在一样疯狂地出科研成果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位瑞典老太太整天都乐得合不拢嘴,但其它数学研究者就苦不堪言了。

  自己研究了好多年的科学问题,眼看着就快要拨云见日,证得结论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瑞典的学生前不久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

  还有的学生苦巴巴地憋毕业论文,将一个数学命题分成无数个小阶段,刚做出一点点成绩来准备毕业,结果发现已经有瑞典隆德大学的一个学生把整个大问题都解决了。

  最可气的是,这些问题都是同一个人解决的!

  第98章

  一般人连数学都学不好, 更不会关注数学界发生的大变化了, 但搞数学的人都知道, 瑞典隆德大学出现了一个数学鬼才。

  这名数学鬼才一个人单挑了许多国际上知名的数学命题, 仿佛是要为现在的国际数学格局收拾残局,打开新局面、新世界一样。

  ……

  华国, 科学院数学研究所。

  陈润之看着摞在案头上的那一摞外文数学杂志,随便抽出一本来,就能看到封面上写着的‘tianxi wei’以及后面跟着的‘china’,一个代表论文作者的名字, 一个代表论文作者所属的国籍。

  最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论文的题目。

  无一例外, 全都是国际上困扰许多数学家的问题, 华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有很多人都在做类似的研究, 随着卫添喜科研进度的推进,她每发表一篇论文、每公布一个科研成果,科学院数学研究所内就得有很多人更改科研命题。

  但问题在于, 没人知道他们更改后的科研命题会不会被卫添喜盯上, 成为下一只屠宰的羔羊。

  寻常科学家的研究领域都是相对固定的, 很少出现全能型研究人员, 像卫添喜这样今天还在研究几何,明天就跑去解决数论难题的数学家已经不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了, 压根就是前无古人, 后面也应该不会有来者。

  从拿起那些数学期刊的时候开始, 陈润之的叹气声就没有停过。

  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硬是被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给逼得远走海外,如果把人留在国内,华国在国际数学界的地位绝对能够拔高一大截,仅凭卫添喜的能耐,把华国数学界提升到国际一流水平也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呢?一切惋惜与遗憾只能融入叹息里。

  ……

  卫添喜在瑞典待的第一年很快就结束了,她已经选定了自己的博士论文方向,决定在新的一年中全力主攻所选方面的数学研究,顺带着把国际上还所剩无几的数学命题一并扫荡掉。

  瑞典人过的‘年’是圣诞节,同华夏的‘春节’有一定时间出入,等卫添喜过生日那天,隆德大学已经开学,她的导师——热心的瑞典籍老太太梅瑟塔教授特地将整个课题组的人都聚集起来,给卫添喜过了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

  学术能力一般但极为热心的梅瑟塔教授视卫添喜为珍宝,特地给卫添喜精心准备了一大箱礼物——整整一大箱各国语言的词典,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

  卫添喜看着那一大箱词典,脑袋有点宕机,“梅瑟塔教授,您的礼物我非常喜欢,只不过您能同我说一下,为什么会送我这么多字典吗?”

  梅瑟塔老太太一脸‘我十分懂你’的表情,“我知道你平时一直在看瑞典语词典来锻炼自己的记忆能力,但这一年中,你的瑞典语已经说得十分好了,我想,你再翻那个瑞典语词典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就特意为你挑选了这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末了,梅瑟塔老太太还特地拿出那个一本更比六本厚的法语词典来,强烈安利给卫添喜,“法语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我当初曾经学过一段时间,遗憾的是,我似乎并没有学习法语的天赋,学会的那点儿为数不多的东西还都在几个月里就忘了个干干净净,希望你能弥补我的遗憾,学一口流利的法语。这一套法语词典是所有法语学习者中公认的宝贝,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卫添喜:“……好的。”

  梅瑟塔老太太不仅自己送了卫添喜这么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还号召自己课题组那些跟着卫添喜躺赢的学生也都送了卫添喜许多锻炼记忆里的书籍,唯有刚加入课题组不到半年的瑞典小伙尼森送的是一组书架,他同卫添喜解释说,“梅瑟塔教授和其它师兄师姐都送你书,我想你大概需要一个书架来放那些看起来就让人十分头痛的礼物,所以亲手为你打制了这组书架,请你一定要收下。”

  “亲手打制?”卫添喜被这份心意惊得愣了一下,她连忙道谢,“谢谢你,尼森师弟。”

  尼森脸上有些别扭,不过还是勉勉强强地点了头,他抬头的那一瞬间,刚好看到卫添喜脸上真诚的笑容,耳廓唰地一下就红了,赶紧低下头去,脸上的笑容却在一点一点放大,他小声咕哝说,“如果你之后只喊我‘尼森’,而不是‘尼森师弟’,我想我会更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