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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入我心第63节(2 / 2)


  见状,鹤一松了口气,掏出了玉坠,摊开手。

  小巧玲珑的雀坠映入眼帘,沈聿白的目光在它身上停留了许久,就算是心中甚是不舒服,可在看到雀坠的刹那间,他就能明白为何那位名唤祁洲的男子,就算是不露面也能够名响盛京。

  且不论雀坠的成色,只论其宛若嗷嗷待哺的稚雀,看到的瞬间就能联想到盎然的春日,稚雀张嘴鸣嗓的娇态。

  他伸手取过雀坠,掌心握紧。

  和其他人不同,沈聿白对玉石不甚有兴趣,也不知道祁洲到底是何许人也,也烦闷于未曾露面的他就能夺走秦桢的注意力,甚至是喜欢,可……

  若是他能够得到秦桢的喜欢,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沈聿白眼前闪过不久前的林苑,沈希桥提及祁洲时秦桢眼眸中盈溢着的笑容,那份笑容是他都不曾见过的明媚,明媚到午间耀眼的日光都掩不住。

  既然她喜欢,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鹤一跟在沈聿白身边多年,不能说是他心中的蛔虫,可也比很多人都能摸清他的神思,也猜出他或许会心生后悔之意,是以才自作主张地留下雀坠。

  只是鹤一本以为这份后悔会是多日之后的事情,没想到不过个把时辰他就已经在寻找雀坠的下落。

  “请大人饶恕属下自作主张,没有丢掉雀坠。”

  沈聿白睨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雀坠还给他,跃身上马,扬鞭离去前道了声:“收好。”

  -

  早已离去的秦桢对此并不知情。

  不过很显然的是,沈聿白确实如他所言出京了,一连多日她都没有被迫偶遇到他,且她很明显地察觉到,跟着她的暗卫似乎要比前些日子多了些许。

  这些人分明是暗卫,又怕吓到她,时不时地就会出现一瞬体现自己的存在。

  秦桢不大明白沈聿白为何会安插如此多的侍卫在她身边,按所言的那般,长公主不会寻她的麻烦,叶煦更不会寻她的麻烦,调动如此多的暗卫过来,只会让他身边的人空缺。

  只是在这件事时,沈聿白知晓的事情明显比她多很多,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就这么让这些暗卫留着。

  为了避免暗卫察觉到自己的事情汇报给到沈聿白,秦桢将工具都搬回了书房中,日日都在书房中雕磨着长公主需要的东西,也甚少出门。

  不出门的时日间,周琬的贴身丫鬟璧玉送来了道请柬,邀她十五日后前往王府做客。

  秦桢应下,又投身于玉石的打磨中。

  再出门时,还是沈希桥来家中邀她去璙园。

  沈希桥踱步于院中观赏着满园的娇嫩花卉,五彩缤纷的花卉映衬下的,是静谧无垠的院子,喜闹的她时不时地抬眼看向专注净手的秦桢,问:“一人住在这儿,不闷吗?”

  “还好。”使用皂角细细清洗十指的秦桢头也不抬地道,“已经习惯了。”

  沈希桥接过闻夕递来的甜茶,抿了口。

  多年不见,她都有些忘了,她和秦桢自小就不同。

  两人一人喜闹一人喜静,她恨不得日日都往府外跑,秦桢则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年幼时沈希桥还不太懂,明明秦桢也不是多么内向的女子,面对家中之人时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明朗的,为何不愿出门,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秦桢不愿出门是不想给国公府惹事,最大程度地降低存在感。

  似乎是被萦绕在嗓间的甜意糊住,沈希桥微微张唇多时,才道:“以后我常来寻你出门。”

  净手结束的秦桢听闻这话回眸睨了一眼,一下就看出她的想法,取过帕子边擦拭手中的水滴边朝她走去,应下:“好啊。”

  沈希桥眼眸笑开,又想起另一件事,挑眉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哥哥在的时候寻你出门的,若是他在我就隐蔽……”

  “沈聿白还不在京中?”秦桢擦拭着水珠的动作停顿了下,察觉到沈希桥凝眉疑惑的模样,她不动声色地收起帕子,道:“听说他前两天就回来了。”

  沈聿白离去至今,已经是第十日。

  与他所言的七日后就会回来并不相同。

  心性大大咧咧的沈希桥没有看到她的停顿,摇摇头道:“没有啊,哥哥还没有回来。”

  秦桢颔首。

  沈希桥是不会同她说谎的,也就说明沈聿白确实还未回京。

  秦桢低低地笑了下,说什么七日后就会归京,这已经过去整整十日都还没有回来。

  不过又是蒙骗她的举动而已。

  好在如今的她并不在意这个,若是以前的自己,得知他七日后就会归京,指不定第五日起就会在宣晖园中期盼着他的归来,就这么等啊等啊,也等不回他。

  满心满眼的期冀到失落,这样子的日子,曾经的秦桢经历过很多很多次。

  她敛下心思,和沈希桥一道去了璙园。

  去的路上秦桢方才得知不喜玉石的沈希桥为何在今日去璙园,这是怕不久后前去长公主举办的盛筵时看不懂场上的玉雕,不说玉雕的好坏,指不定连成色都看不懂。

  眼看着就要到璙园了,沈希桥眼眸瞪得溜圆,神色认真真挚地道:“我一定要在这两个月中学明白!”

  秦桢被她的娇俏模样逗得一笑,“玉雕成色很重要,可样式喜欢与否更重要。”

  “嗯?”沈希桥不解。

  “能够送到盛筵展示的玉雕,不会有成色极差的玉石,只有好和极好之分。”秦桢伸手掀开车舆帐幔,探身下了舆,侧身看向跟在她身后的认真听讲的沈希桥,不疾不徐地道:“到了那儿,比起看好坏,喜欢与否更重要。”

  沈希桥一知半解地颔首。

  看到她神色中的狐疑,显然就是外行人的模样,秦桢道:“没事的,多看看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