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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入我心第79节(2 / 2)


  被吵着耳畔都有些微麻的杨羽婕一副无奈地摇摇头,“三年未在佳节时分回京,都忘了节庆之时京中是如此热闹的模样。”

  蒋橙嗔了她眼,断言道:“你就是喜静。”

  “喜静这点我可不认。”杨羽婕往后倚了半分,笑道:“若要说我喜静,桢桢是什么,是喜在无人之地半分声响都没有吗?”

  取来湿帕擦拭手心的秦桢笑眸四溢地听两人拌着嘴,话语忽而引到自个身上,她愣了下,欲要开口之时又瞧见余下两人甚是赞同地点着头。

  “这话说得不错。”周琬笑着揶揄道。

  她们四人中,倘若真要论喜静,若要说秦桢是乙等,那甲等可没人敢认,非要说杨羽婕喜静也行,那她必然要是喜居住静到半分声响都没有的荒芜之地。

  不过这也只是相比之下而言。

  三人心中都门清,秦桢只是年少时期不得已而为之的喜静,若是有人能够敲开她尘封的心房缝隙,就可觑见她不曾对外言语半分的炽热胸膛。

  见几人纷纷打趣揶揄,秦桢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就好似回到了六年前的日子,一切都与当时一样,不曾有半分变化,“那有何办法,这么喜静的我都已经黏上你们了,你们仨可一个都跑不了。”

  三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应道:“求之不得。”

  话音落下,四人都笑出声来。

  不多时,门扉被敲响,珍享阁的大掌柜领着一众丫鬟入内,丫鬟手中都端着楠木托盘,托盘上静置着阁中存在库房中的珍品,大掌柜对四人都很是眼熟,对四人的如今嫁去了何处也甚是了解,端笑行礼道:“四位姑娘过过眼,若是瞧不上眼我再寻些其他的过来。”

  说罢,等丫鬟们放好托盘后,她又领着丫鬟徐徐而出,对等候在外的闻夕等人颔了颔首,留下几位传唤丫鬟后就领人离去。

  珍享阁中展露在外的饰品已是京中最为夺目的,更别说其珍藏的饰品,就是不大喜欢购置过多饰品闲置柜中的秦桢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端看了几眼,周琬探手取来摆放于正中间的桃花花枝流苏簪子,坠下的花枝与点缀于枝桠上的桃花交相辉映,清淡之余不失其光芒,瞥了眼眸光掠过托盘都未寻到心仪之物的秦桢,她发间就簪着玉制的山椿簪子,山椿大小也不过指节大小,若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周琬抬起手,取下不惹眼的山椿簪子。

  簪子滑出发间的刹那间秦桢侧眸错愕地看向她,睨见好友手中的流苏簪子才知晓她要做什么,娇俏欲要滴出水的桃花似极了林间奔跑的少女,和她日常所佩戴饰品风格不能说是不同,只能说是两模两样。

  她抬手婉拒,笑道:“我可不适合这个。”

  “都没有试过,怎知不适合。”周琬佯装不悦地蹙眉道。

  往日她们过来时,说破了口舌秦桢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些个甚是夺目的饰品,三人也没有逼迫她去尝试。

  今日这道流苏簪,周琬是真的觉得适合她。

  话音将将落下,忽而有一道手臂环上秦桢的手紧紧地搂住,都不用回眸她就知道是蒋橙。

  蒋橙探出头来冲着周琬挑了挑眉,“快簪上!”

  言语间,周琬已然眼疾手快地簪上。

  流苏发簪入发的刹那,站在秦桢跟前的她挑了挑眉,眸间的笑意愈发浓烈。

  见状,蒋橙也松开了环着她的手,和杨羽婕一道走上前来。

  顺着窗棂拂入的傍晚斜阳余晖洋洋洒洒地落于女子的面容之上,不强烈也不夺目,时不时掠过的光影将她含笑的神情衬得愈发的动人。

  桃花的粉嫩坠于她的头上,没有半点的不适配,也不喧宾夺主地夺去他人的目光,而是照映得整个人都晕着淡粉色,就好似欲要滴出水来的蜜桃,看得人想要咬上一口。

  多看了几眼,周琬咋舌须臾时候,眸光笃定地道:“我得寻个日子,去你院中把你那些个淡出水来的发饰全都丢了。”

  秦桢闻言,边抬手表示婉拒边侧眸睨向妆镜。

  看到妆镜中的模样,虽是好看可她还是不大适应如此娇俏的颜色,欲要取下簪子的手抬到一半就被杨羽婕给握住,若有所思地道:“就簪今日就行,就今夜,今夜过后你想簪什么都行。”

  一听到杨羽婕的话,蒋橙就明白她是何想法,附和道:“我觉得行,今夜可是中秋前夕,夺目些又如何。”

  今夜出府的世家公子只会多不会少,若是能够相中眼,也能称得上美事一桩。

  不过她们真的是太熟了,两人如此劝说下秦桢就明白了两人的用意,愈发无奈地凝视着两人。

  在两人的挑眉示意下,周琬也及时劝说着,“京中那么多世家,江怀澈为人是不错,只是江夫人强势了点,你性子温吞些,日后若是受欺负了,定也不会着意回门言说,是以你就应当多出门走走,认识多一些世家子弟。”

  “江怀澈?”

  蒋橙和杨羽婕同时出声,眸光疑惑地掠过两人。

  对上她们眸中又是雀跃又是疑惑的神情,秦桢将与江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越往下听,蒋橙和杨羽婕眼中的雀跃就越散了几分,最后仅剩下淡漠,杨羽婕递了茶盏给秦桢示意她润润喉,“江怀澈看似温和,他能够力排众议迎娶体弱多病的妻子入门,就能看出他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容易被人拿捏的主,可要按照你说的,他对你并无意,若是真入了门,一次两次他还能护着你,多了呢,还会护着吗?”

  杨羽婕不敢笃定地说江怀澈不会护着,但也不敢说他定会护着,往后还如此漫长,若他遇上个心仪的姑娘,届时又如何自处。

  周琬也是这个想法,“男子的情谊来无影去无踪,更别提没有——”说着她擦拭着摸过簪子的指尖微顿,想起了沈聿白,静了静。

  端看出好友怔忪神色间一闪而过的心疼,秦桢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不愿多提,着意掠过了这个话题,“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今夜就如你们所愿。”

  她都这么说了,三人霎时间也不想在这儿多待。

  走出厢房,秦桢递了道眼神给闻夕,示意她随着珍享阁的丫鬟前去结账,四人先行离去。

  她们没有在珍享阁待多久,只是踏出珍享阁之时,也已经临近傍晚时分。

  下阶的周琬左顾右盼须臾,道:“我本来是在镜央庭定了位置,不过都端着这个想法出门了,镜央庭也就不去了,直接去湖畔边的观赏点。”

  湖畔边的观赏点是烟火绽放时的最佳观赏点,可抵不过人影繁多,镜央庭的观赏氛围不敌湖畔,胜在安静。

  “今夜去镜央庭,也静不上多少,再说二者也隔得不远。”蒋橙不疾不徐地分析着,扶着丫鬟的手走上马车,就这么三言两语地定下了下一处地点。

  车舆赶到湖畔时,夜幕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