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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漪宁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主意好,就道:“那你现在就藏起来吧,藏哪儿好嗯……”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四处打量,突然指了指右侧方,“那儿,你藏在那个假山后面。”

  小丸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假山后面的确可以藏人,而且离郡主的藏身地很近,他犹豫了一下便乖乖藏了进去。

  “郡主,那咱们得藏多久啊?”小丸子藏在假山后面跟她说话。

  漪宁却老大不乐意:“你别出声,否则青云很快就发现我们了。”

  小丸子:“……”好吧,他不出声。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周遭静悄悄的,小丸子憋不住了,又悄悄开了口:“郡主,青云还没找过来,要不咱们出去吧?”他被蚊子咬了一身包,郡主应该也不会好太多吧?

  然而,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得见树上的蝉鸣,并无应答。

  小丸子觉得情况不大对劲,小心翼翼的从假山后面出来,往漪宁藏身的地方看去,心中狐疑着小姑娘莫不是睡着了?

  谁知,他过去一瞧,那里几时还有人影?

  “郡主?郡主?”他在四周找着喊了两声,依旧无人回应。

  这下小丸子慌了,隐隐感觉自己被个小姑娘给骗了。他急急忙忙的边跑边喊着郡主,生怕小主子一个人遇上危险。

  恰巧青云和其余宫女太监找了过来,听见喊声青云疾步过来询问:“怎么回事,郡主呢?”

  小丸子哆嗦着欲哭无泪,浑身的冷汗直往外冒:“郡主她,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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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邵恪之在洛云殿里同岑琰对弈了半日,结束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原本打算回长浚伯府,却又被贤妃娘娘叫去了静安宫。

  刘贤妃让人准备了些点心,招待邵恪之和岑琰两个人一起用。

  静安宫的点心不是尚食局准备的,而是由刘贤妃身边的大宫女翡翠亲手做的。这翡翠在贤妃入宫前便是她的贴身丫头,心灵手巧的,做得一手好点心,岑琰和邵恪之素来很是喜欢,自然也就没推辞。

  贤妃因为体弱多病,一年到头也侍寝不了几次,为了打发时间,便养了一只猫。那猫黄白相间,体格肥大,平日里最是调皮。贤妃为它取名叫桑子,是她最喜欢的爱宠。

  如今岑琰和邵恪之在一张花梨木镂空云纹的圆桌前坐着吃点心,桑子也不安分,肥大的身躯趴在桌上,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因为贤妃规矩严,桑子不敢去吃盘子里的点心,只有谁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它旁边,它才会乖乖的吃下去。一旦吃完了,就可怜巴巴的对着两个少年喵呜喵呜的叫着,然后尾巴继续在桌上扫来扫去。

  贤妃在旁边的昭君软塌上倚着,背后靠了两个竹青色的迎枕,迎枕上花纹很是素净并不显眼,倒是那用银色丝线绣的字体隽秀雅致,别有一番韵味。而迎枕的美人儿因惯有的三分病态,也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个孩子,贤妃笑得一脸慈善,又对着邵恪之道:“桑子今儿下午吃了不少东西,霆儿不必喂它了。这东西整日除了吃便是睡,本宫抱着它明显都重了一圈儿。”

  桑子似乎能听得懂人话一般,贤妃话音刚落,它突然从桌子上站起来,撅着屁股往前一跃,直觉便跳落在贤妃的大腿上,一脸幽怨的冲她喵呜了一声。

  贤妃怔了怔,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抚摸着它毛绒绒的身子,眼底尽是笑意。

  这边邵恪之吃得也差不多了,拿帕子很优雅的擦了擦嘴,对着贤妃娘娘道了谢便要辞去。

  贤妃看外面天色不早,便也没让他久留,点头让他去了。

  邵恪之腿伤未愈,前段日子是坐的轮椅,但如今比之前有了好转,便一直是拄着拐杖走路的。

  出了静安宫的大殿,一直在外面守着的赵源便匆匆过来搀扶他,邵恪之却是个要强的,根本不让他扶,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时辰了?”

  赵源知道自己主子的性情,便也没再贴上去,只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已经快戌时了。”

  邵恪之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只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

  走出静安宫的宫门,马车就在左侧不远处的地方,他正准备过去,却听到后面有个稚嫩的声音唤他:“邵二哥!”

  在这个皇宫里会这么唤他的只有一人,除三公主岑锦玉再无其他。邵恪之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赵源是自打邵恪之受了腿伤才破例带进宫来的,并不了解这位三公主,如今见自家主子的态度只当他是想什么太入神了没听见,便提醒道:“公子,三公主叫您呢。”

  邵恪之停下来睇他一眼,赵源仿佛恍然大悟般,忙捂着嘴噤了声。

  这时,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哎呦”,紧接着便是小姑娘的呜咽声。邵恪之扭头一看,竟是岑锦玉方才跑得太快摔倒了。

  她身后跟着的宫女要扶她,她却一脸厌恶的推开那宫女不让扶,只一个劲儿哭着看向邵恪之,可怜巴巴的样子:“邵二哥,你扶我一把好不好?”

  瞧出是岑锦玉在自己跟前耍把戏,邵恪之眉头明显一蹙。他站在原地顿了顿,到底还是拄着拐杖过去扶她。

  抓到了邵恪之的手,岑锦玉高高兴兴从地上爬起来:“邵二哥,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呀。”

  “小民未曾听到公主传唤,还望公主恕罪。”他答得客客气气。

  岑锦玉对邵恪之的态度很不满意,仰着脸质问道:“萧漪宁是不是跟你说我坏话了,所以你现在都不跟我玩儿了。”

  邵恪之没说话,他不记得自己跟这位公主什么时候很熟过。

  他不言语,岑锦玉就当是自己猜中了,很生气的哼哼鼻子:“萧漪宁是坏人,她前两天还偷了我的珠钗呢,邵二哥你可千万别听她的。”

  邵恪之眸中神色微恙,旋即不急不缓地开口:“恪之听闻,那珠钗最后是从公主的袖袋里找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岑锦玉下意识问出口,旋即便红了脸,低着头小声嘟囔着,“肯定是她趁我在课堂上睡觉时把我的珠钗藏进我的袖袋里的,这个萧漪宁真坏!”

  “……”邵恪之对这个骄纵的公主十分不喜,便恭恭敬敬道,“公主,安福郡主并未在小民跟前说过你什么不雅之语,恪之和安福郡主也没你想象中那般熟悉,不过说过几句话而已。时候不早了,恕小民要回家了。”

  他说着,没再看岑锦玉一眼,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面的马车。

  岑锦玉站在原地,脸颊红红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反正我母妃说了,父皇欣赏你,所以你最适合给我当驸马了。等我长大了,你得给我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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