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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2 / 2)

  而在今天下午,这人还因为受了棍子卧床不起会不会,楚凛受伤根本就是临时出招,目的就是降低他与皇帝的戒心?!

  文宰不敢再想下去。

  远处月夜下又映了一片灼目的火光,突然加入的人马蛮横地打破了皇宫里交斗双方的一时僵持。

  九门步军巡捕副统领卫忠御马而来,手持长枪,当空一声长啸:车将军,我来助你!

  喊杀振聋发聩,回荡四周,久久没有平息。

  陛下,陛下?

  任楚凛如何思量,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睡醒之后会看到这番热闹的景象。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深陷梦中。

  然而鲜|血四溅、兵刃相接的画面过于美丽,楚凛按了按胀痛的额角,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接受了这个事实,下了卧榻,接过旁人递来的外衫穿上。

  他寻着之前的呼唤声看了过去,侍卫单膝跪地:陛下!城外传来消息,越族人驻扎在外的大部队已经被秦文赋带领的秦家军所牵制!车将军、卫副统也已攻入皇宫,将越族狗皇帝与那奸臣通通包围养心殿!

  事已至此,陛下可移步养心殿,主持大局!

  侍卫抬眼看向楚凛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皆是无以复加的信赖臣服。

  楚凛受伤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也让他们这些潜伏着的人大惊失色,更没有想到当晚楚凛就传出消息让他们全力进攻。

  原来一切都是楚凛使出的苦肉计,为的就是降低皇帝的戒心,将皇帝与他的得力手下文宰拘在一起,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兵马突入皇宫时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就连那狗皇帝的亲卫中都有陛下的人。

  皇帝文宰在哪、诸位妃子又在哪、亲卫巡到何处、哪一扇宫门镇守薄弱、具体又有几人镇守所有消息事无巨细地传到了卫副统的手上。

  消息之准确快速,连卫副统都为之震撼讶异不止!

  这也是他们能够势如破竹杀入皇宫的原因!

  纵观周遭当然不止这一名侍卫。

  楚凛借着漫天的火光远望过去,身披盔甲的兵将们在长寿宫殿外远远排开,宛如一条蜿蜒盘曲的长蛇,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们看向楚凛,眼神中透露着清一色的钦佩,以及被越族侵|犯而压抑多年的汹涌战意!仿佛只等楚凛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战场中,与敌人拼死拼活,宣泄这些年来颠沛流离的苦痛!

  一眼扫过去,楚凛发现,在场的人马中不止有他的手。

  那身穿巡捕服饰的,是卫副统的人,至于另一帮人,应当就是车迟慰的手下。

  但是楚凛犹记得,当初车迟慰向他主动表明身份,却也铁面无情地立了话,如果行动没到万无一失,他绝对不会出手相帮。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集结在长寿宫外,车迟慰又因什么被劝动,竟是爽快地放弃了自己亲口所言的原则。

  事情到现在进展到了哪一步,越族皇帝与文宰两人有没有被车将军他们捉拿在手,单靠秦文赋的人马能不能及时拖住城外的越族兵马。

  纷多疑问从楚凛脑海中掠过,楚凛面上不动声色,只沉着视线,满脸肃穆地凝视着这些慷慨激昂的士兵。

  士兵们噤声,这一刻,长寿宫外静得出奇。

  终于,楚凛开口:大盛朝的将士们

  随朕,摆驾养心殿!

  士兵们发出震吼,歇斯底里:遵吾皇令!

  等楚凛带领这些赶到养心殿的时候,两队人马正如火如荼地激斗在一起,而对援兵被牵制住的皇帝一行人来说,楚凛的到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皇帝不愿束手就擒,但四面八方都是楚凛的人,根本无从抗衡。

  文宰主张让皇帝从密道遁走,毕竟他们的人手散布在外,若给足了时间集整兵马,总有卷土重来的这一天。

  然而等皇帝他们退到了密道口,却发现密道早已被人从内部封锁!

  皇帝大怒,又在小殿发现一名来不及逃跑的宫人,为了保住性命,宫人只好将方才亲眼所见和盘托出。

  听完了宫人的话,皇帝手捂胸口,差点心脏一梗,气到昏厥!

  封锁密道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一贯宠幸的柔妃!

  皇帝再也听不下去,逮住宫人怒言要将他的舌头割下来,宫人完全骇破了胆,忙开口:陛下!柔妃娘娘和宫内奴婢们收拾细软躲进密道后,一名女宫人迟疑询问是否要给旁人留后路,是柔妃娘娘亲口怒喝,要是身后有追兵前来发现了密道该怎么办,后让人给落的锁!

  皇帝下意识松手。

  宫人跪地,将头磕得咚咚响,连声直言,若他的话有半点虚假,就让他不得好死!

  文宰单手扶额,不祥的预感化作绝望,整个人摇摇欲坠,还存一丝侥幸的心理: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逃!

  宫人嚅嗫:奴婢当时想跟过去,可是柔妃娘娘看见了奴婢,直接,直接就没理

  话音未落,冰冷的刀光一闪而过,宫人头颅落地,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刃流淌在地,滴滴答答,衬了眼下死一般的寂静。皇帝手持尖刀,面孔扭曲,喘息不止,那癫狂的模样令文宰都不由得心中发寒。

  脚步声接踵而来,回首之时,楚凛步入殿内,于门口站定。

  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将宫殿包围得是水泄不通,暴怒的皇帝突破重围抵达此处,早已身疲力竭,没有发挥武力的余地。

  一切已是尘埃落定。

  楚凛会放过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看着楚凛外衫未遮盖处隐约露出的白色绷带,已有死志的文宰只求一解:当真是苦肉计?

  楚凛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肩膀,笑了声,答非所问:其实不是很痛。

  在这一刻,楚凛放下了过往的全部伪装,那双黑眸中盛装着的怯怕消弭无影,狭长眉尾一勾,带着旁人无法睥睨的气势。

  文宰惨笑一声,明了,悟了。

  变故发生得太快,比起相信楚凛早已计划好了今天,文宰更倾向是巧合,但楚凛敢这么赌,而他们万万没想到楚凛能有这个胆量。

  这是他们的疏漏,造成了如今一边倒的惨败。

  往往输在这棋差一招。

  卸掉兵器的皇帝被几个人合力按在地上,眼球布满血丝,因充血而显得赤红,他拼命挣动着,朝楚凛吼叫:你这个贱人,你

  话音戛然而止。

  皇帝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噜滚动了好几圈,头发散开,沾满灰尘,和被皇帝砍头的宫人头颅撞击。

  两张同是死不瞑目的脸对在一起,莫名讽刺。

  文宰见此场景,呼吸紧促,瞳孔几欲呲裂。

  又见一把滴血的刀递到了他的面前。

  楚凛道:你身负才学,可惜这几年为虎作伥,杀害了不少大盛子民,我留你不得。

  话中没有半点惋惜,不悲不喜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同样的行为,皇帝是做了之后还不解气,楚凛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导致周遭士兵不会对他产生半点恐慌,甚至在楚凛斩下皇帝头颅的时候,士兵们还兴奋地握住了自己手中兵器,似乎觉得楚凛仁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越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