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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却有一位四眼仔抢先坐在她身边。

  明明左手边仍有空位,肖劲却一动不动站在过道,皱着眉,紧紧盯住平头四眼仔。他肩宽身高,剃得干干净净的短发衬出头发里两道长疤,这些年满世界参战,一瞪眼杀气腾腾。四眼仔挨不过六十秒,已经抱住公文包,畏畏缩缩起身,一旦站直身座位马上奔到最前一排,离“恶鬼”越远越好。

  肖劲的目的达到,顺顺当当坐她身边。

  楚楚似乎当他陌生人,左手撑在脸侧,风从车窗透进来,吹起她耳边碎发,少女高高马尾随巴士颠簸来回摇晃,活泼好似踩着鼓点节奏。

  午夜电台又开始播放旧年相思,侧耳听,居然说中她心事,“痴心象马戏,似小丑眼内希翼,

  为想得到你愿竭力以心献技。想你但怨你,暗街灯也在想你,但却在暗示结局甚迷离…………”

  谁愿意等结局迷离?

  又想起他刚才鼓出双眼蠢似鱼,越想越不自觉发笑。

  夜风微微凉,音乐撑起暧昧背景,她侧脸惊艳,似玫瑰开在此夜。

  而她越是想忍,越是忍耐不住,微微笑发展为噗嗤一声,双手扶在前座椅背,胸口颤动,乐不可支。

  肖劲静静看着她,嘴角亦止不住上扬,问:“笑什么?”

  她转脸对他,盈盈笑靥灿烂无敌,一瞬间照亮凄冷而乏味街巷,“你怎么那么坏?恶声恶气同黑社会有区别?”

  他解释,“我在礼貌请他离座。”

  “用什么?眼神威胁,杀气喊话?”

  “沉默的力量。”

  她深深看他,晚风吹拂长发,轻轻吻过她面庞,她眼中透亮,昏暗中全被他占领,“丁为什么推荐你?明明坏透底。”

  “坏不过你——”他声音好轻,轻得如片叶过水。

  电台放到副歌循环,“无助无望无奈曾立心想放弃,自制自我在每日怨天怨地,情话情意情路情尽都经过也是因你,留下我在昨日过活但如死…………”每一个字都好苦。

  楚楚眼睛也不眨一下,望着他,“我又坏在哪一点?”

  巴士开始爬坡上山,可预知前路茫茫满目漆黑。

  而她仍在等,等一个书写开端的错误,等一句怦然心动。

  他稍稍挑眉,像个游戏人间的混蛋,“随随便便拿出轨当威胁,还不够坏?”

  根本没有轨道,哪来的出轨?又威胁谁?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却听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