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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清欢第19节(1 / 2)





  副指挥使笑着拍了拍季懿行的肩头,全然不提调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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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廿五,气温骤降,宁雪滢从二进院回来,脱下绣鞋踩在汤婆子上取暖。

  董妈妈站在旁,详细禀报着后日出行所要携带的细软和物件,“钦天监今早派人前来知会,说是后两日严寒初至,提醒随行的家眷要事先御寒。”

  自小雪那日过后,宁雪滢就没见着卫湛的影儿,听说是宿在东宫,陪太子识别药草,以期能采摘到对皇帝病症有用的良药。

  宁雪滢不知皇帝患了何种病症,但据公婆猜测,很可能是肺痨。

  傍晚狂风肆虐,吹折桠枝满地,卷起沙尘浮土。

  宁雪滢陪婆母妗子打了几轮牌,头戴兜帽回到玉照苑,层层衣摆被狂风卷起,露出串起珍珠的棉靴,腰间的玫红裙带也随风左右翻飞。

  昏黄的视野中,一人身穿绯色官袍,长身玉立地站在月门前,像是在等她。

  仔细一看,正是数日不见的新婚丈夫。

  宁雪滢绕开秋荷和青橘,小跑向月门,小巧的棉靴一下下踢起长长的裙摆。

  廊下的侍女们目睹这一场景,甚觉养眼,若是小夫妻能在风沙中相拥交颈,不就是话本子上如胶似漆的风月桥段,奈何有人不解风情,别说拥抱妻子,就是手都没有伸出宽袖。

  青橘跺跺脚,与秋荷咬起耳朵,“世子是木头吗?”

  秋荷中肯道:“是朽木才对。”

  月门前,宁雪滢在一步之外站定,仰头盯着落日余晖中的男子,“回来了。”

  卫湛点点头,与之一同走向正房,两人身后跟着手提箱笼的青岑,箱笼里装了几十本关于药草的图集。

  当青岑将一本本书籍摆在宁雪滢的面前时,宁雪滢忽然想寻个藉口告假了。

  “都要掌握吗?”

  青岑从中抽出一本厚厚的药典,“您看这本就行,其余是留给伯爷在途中看的。”

  “父亲能在短日内看完这么多本书籍?”

  “这些对伯爷而言,一两日的工夫足够了。”

  “世子也能做到吗?”

  “世子过目不忘。”

  青岑施礼,躬身退了出去。

  刚好卫湛从湢浴出来,拿过宁雪滢手中的药典,长指划过几页纸张,折了个角又递了过去。

  宁雪滢捧起药典,发现上面写满了批注,看字迹应是出自卫湛之手。

  有了批注,书上难以理解的术语变得通俗易懂,宁雪滢打心里佩服卫湛的学识,这样一来,可略过书中的文字,专攻图文和批注。

  卫湛坐在一旁,并不在意她能记住多少,但看她偷懒的模样,有些好笑,不自觉柔了神色。

  点燃一盏烛台,他就那么陪在女子身边,从日落到月上枝头。

  宁雪滢被他盯得不自在,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尾指触碰到他高高的山根,“你看我做什么?”

  “那看哪里?”

  掌心传来轻眨睫毛的痒感,宁雪滢松开手,立起书籍遮挡住自己的脸,也阻挡住了旖旎和暗昧。

  深夜,旖旎再度袭来,躺在帐中的卫湛扣住宁雪滢的后颈,将人压进自己怀里,低头窝在暖香中。

  “月事结束了吗?”

  “还要两日。”

  卫湛没再言。

  宁雪滢仰面抱住卫湛的脑袋,感受到清冽的气息拂过寸寸肌肤。

  蓦地,脸颊传来凉意。

  这一举动彻底打乱她的思绪,她无措合眼,感受鼻尖被人轻啄了下。

  那人又啄吻起她的侧脸,直至唇角,可转瞬结束了这份狎昵。

  宁雪滢坐直身子,“怎么了?”

  “月事没有结束,过几日吧。”替她整理好衣襟,卫湛躺回外侧,背对而眠。

  宁雪滢躺回被子里,侧身盯着男人被灯火照亮的轮廓,不知他为何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卫郎。”

  “嗯?”

  “你是不是有心事?”

  卫湛盯着桌上的烛台,浑然不觉瞳仁刺痛,许久才合上眼,“睡吧。”

  想起后日要启程前往北郊山峦,宁雪滢没什么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准备明日让家仆画下一张北郊舆图,以防自己与队伍走散寻不到回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