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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清欢第58节(1 / 2)





  留意了下,他提步离开,傍晚回府后,方知那张贵妃椅被搬进了玉照苑的庭院中。

  髹涂工艺,手艺精湛,一点儿不输给名匠。

  青岑看热闹不嫌事大,“世子,这是何云舟送给大奶奶的贺礼,要搬进正房吗?”

  卫湛淡睨一眼。

  青岑垂下脑袋。

  当晚,贵妃榻被搬进了正房东卧,安放在了软榻旁,只能容一人躺靠。

  霸占了女儿两晚,田氏有些过意不去,说什么也不肯留宿正房,“为娘和何嬷嬷睡一间,你跟世子好好温存,别生分了。”

  哪有那么容易生分......又哪有那么容易温存......

  宁雪滢哭笑不得,没再坚持。

  今晚要为卫湛施针,原本也要支开母亲,即便母亲医术高明,但心疾一事是卫湛的私事,未经他同意,自己不会擅作主张告知旁人。

  卫湛回房时,瞥了一眼铮亮的贵妃榻,不声不响地躺在了上面。

  等宁雪滢带着秋荷进来时,嘴角一抽,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没有计较这种小事,她集中精力,为秋荷打下手。

  卫湛抬起眼,示意她可拿他试手。

  用矜贵的世子爷试手,若是刺错了该当如何?宁雪滢挠挠鼻尖,拒绝道:“下次吧,妾身再精进一下手法。”

  秋荷在旁偷笑,一针针刺入卫湛的穴位。

  被刺入的穴位传来痛感,可临近逢九的心悸得以舒缓,卫湛闭上眼,陷入浅眠。

  稍许,秋荷收起药箱,蹑手蹑脚地离开。

  宁雪滢找来毯子盖在卫湛身上,安静地陪在一旁,在软榻上侧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定定瞧着入眠的丈夫。

  发觉男人那高挺的鼻梁上落了一缕发,她伸手拿开,耳畔忽然传来一句问话。

  “还气吗?”

  说的是两日前的别扭。

  宁雪滢努努鼻子,说不气是大度,可她小气得很。

  “还气呢,你少说话。”

  “......”

  有那么几个瞬间,在看着母慈女孝的场景,他恍惚觉得,她会随母亲离开京城。

  或许是患得患失了。

  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纵使拥有极强的自持力。

  没再言语,他合上眼帘,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时辰到时,宁雪滢为他拔掉一根根银针。

  屋外下了寒霜,在明瓦窗上结出冰花,万物“冰”妆玉砌。

  窗前稍稍有些透风,宁雪滢为卫湛向上掖了掖毯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随后又趴在软榻上安静陪伴。

  明日,母亲就要启程回金陵,她将再次体会至亲离别的不舍,不免多愁善感。

  “卫湛,咱们能把日子过好吗?”

  她喃喃自语,不知男人是否听到了。

  月没参横,宁雪滢从湢浴出来,见卫湛已经起身,正倚在床边,手里拿着她制作多日仍未完成的大雁荷包。

  被褥已被换新,男人坐在上面,宽大的衣袍垂在绸缎被面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又因刚喝过汤药,唇偏红,清雅中平添魅惑。

  很像男伶中的魁首呢。

  宁雪滢走过去,从那修长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杰作”,放回绣篓里。

  “慢工出细活儿,再等等。”

  距离自己二十有二的生辰还有十一日,卫湛没异议,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宁雪滢不自在地来回走动,察觉到他一直没有收回视线,别扭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可消气了?”

  “没消的话,该当如何?”

  不知秋荷在秘制的汤药中新添加了哪几味药草,卫湛服用后,意识渐渐迷离,四肢也跟着发软,无力地倒在富贵花开的锦衾上,声音空幽,“随意。”

  明明是一句寻常不过的回答,但在此情此景下,多少含了点狎昵。

  随意的意思是,任宰割吗?宁雪滢恶从胆边生,拿起一团绣线,颠在手里,还踢掉一只绣鞋踩在被子上,“真的随意?”

  卫湛意识愈发昏沉,身体却生起前所未有的轻松,想入睡又知该要哄妻,“嗯,随意。”

  白来的讨债机会,宁雪滢怎能放过!她单膝跪在床边,想要借机报复,而报复的第一招,就是以眼还眼,打算将卫湛在床上翻来翻去,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魄岂是她能肆意拨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