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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入我心第73节(1 / 2)





  见她欲要离去,抬手虚虚地擒住了她的手腕,急急地解释道:“没有风流债,我和她并无干系。”

  秦桢垂眸掠了眼手腕,又看向柔情僵在脸上的李绾年,不语。

  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的沈聿白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神色中的温和被疏离冷冽取缔,想起适才听到的对话,冷冷地看着她,“庚帖昨日就已经退回太傅手中,是谁纵容的你在这儿生事。”

  听到庚帖已经被退回,李绾年的脸色霎时间白了,瞪着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聿白,唇瓣上下轻阖了许久,萦绕在嘴边的话才说出口,眨了眨含泪的双眸:“你骗我,你不能因为秦桢在这儿就骗我,你这也是在诓骗她。”

  抽手几次都抽不开的秦桢只得站在那儿听着他们对话,听到李绾年将话语再次扯到自己身上,叹了口气看着她,真真是不明白一女子欲要和男子诉说心意时,为何要拉上第三人。

  油盐不进的模样惹得沈聿白心烦,他冷冷地盯着她看。

  “你是何人,又有何值得我诓骗之处?”

  淡漠无情的话语萦绕在耳侧,李绾年微微怔住。

  明知他心硬,不近人情,可在听到这番话时心口止不住的抖动,寒意自脚底漫起。

  半响,还是忍不住和他说:“可是我喜欢你,这不足以你诓骗我吗?”

  情从何起,李绾年不知。

  只知道身旁的好友们言说起心目中的男子时,她脑海中闪过的就是沈聿白的身影,也只有他的身影。

  她一直都觉得,只有这样一位男子方才和她相配。

  就好像峭壁上的树木仅有潺潺流水相伴,她和沈聿白就是如此,而秦桢不过是春日时分树木下冒起的野花,活不过冬日就会凋零,只有她,会始终与他相伴。

  说罢,李绾年抬眸与他对视着,带着些许期冀望着他,想要从他的神色间看到些许温和,只有一点点温和就行,谁知看了半会儿,片缕温和都寻不到。

  男子冷冽的眸光没有消散开,反而是越凝越多。

  “你的喜欢,和我有关系吗?”

  李绾年霎时间怔住,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泛着热意的心口被突如其来的寒覆上,冰封在原地,令她动弹不得。

  “李绾年!”

  骤然响起的愠怒声响打破了雅苑中的宁静。

  望着这一幕沉默不语的秦桢循声看去,只见一位鬓角苍白的男子快步走来,跟在他身后小跑来的夫人眼眸中满是焦急,两人眼眸中也就只有李绾年的身影。

  想来应该就是李太傅和他的夫人。

  李夫人看到女儿之后,小跑的步伐要比适才快了许多,逐渐地越过李太傅的身影,先到了女儿跟前,瞥见她眸中的泪珠,自个的眼眸中也泛上了水光,上下打量着她,“给娘看看,可有哪里受伤?”

  天知道沈聿白身旁的侍卫来李府告知他们前来领回女儿多加管教时,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李太傅赶到,指尖点着女儿好半天可见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夫妻两人中年得女,年幼时的李绾年又甚是乖巧可人,天资聪颖,是以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中又怕她冷着,这些年她也不曾闹出过什么事情,谁知就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对于李太傅而言,他知晓沈聿白不论是个人还是家世都是京中其他男子难以匹敌的,可是他到底是个已经成婚过的男子,怎的和女儿相配,奈何女儿就是喜欢,在家中闹了半天,就连绝食都用上了。

  夫妻俩在她门口踱步了半天,也只能托人将庚帖送去,沈家收下庚帖时都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昨日傍晚沈聿白就寻到了李太傅,将庚帖原封不动地送回。

  说是已经心有所属。

  李太傅收到庚帖后就和夫人说了这件事,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和女儿言说,想着寻个时机和她好好谈谈,怎的翌日就生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对沈聿白道:“今日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日后定会对她严加管教。”

  沈聿白对他人的家事不敢兴趣,但也知道太傅的为人,颔了颔首。

  不多时,李太傅夫妻两人领着女儿离去。

  沈聿白收回视线,看向伫立在侧沉默不语的秦桢,那双澄亮的眼眸底下蕴含着点点冷意,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须臾片刻后方才掀起眼帘望来。

  他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更为疏离的神色。

  也是相遇之后,他不曾见过的疏离。

  沈聿白呼吸错过了几息,神情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她不悦的事情,明知她不会在庚帖之事上多想,还不想两人之间存有间隙。

  “昨日出宫回府方才得知李家庚帖送入府中的事情,我对她并无他意,拿到庚帖时就将它送还给了李大人,我和李绾年今日也只是见了三面,并无其他意思。”

  他昨日出宫后本是想带着雀坠去找秦桢的,还没有离开宣晖园就被乔氏给叫了过去。

  踏入东苑主院时,沈聿白一眼就瞧见了静静待在桌案上的庚帖,乔氏眼眸清明地盯着庚帖看了多时,递给了他。

  ‘这是李夫人托人给我送来的庚帖,李绾年年岁是小了些,可人小姑娘对你情根深种,你明日若是得空,我约李夫人携李绾年来府上小坐,你到时来和她相看相看,要是看对了眼,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定下之后,你也不必日日再去烦着桢桢。’

  沈聿白这才知晓了母亲为何会收下李家的庚帖,是想打消他想要挽回秦桢的心思,让两人桥归桥路归路的走完余生。

  “我没有要和她相看的意思,也不会和其他人相看。”

  他神情紧张地盯着秦桢看,她的眼眸中没有荡起丝毫涟漪。

  秦桢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思绪万千地审视着他的神色,映入眼眸的冷冽已然散去,存有不多不少的温和,可她还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光景,也是在璙园。

  沈聿白对她也是如此。

  和她说着,她的喜欢甚是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