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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入我心第94节(1 / 2)





  如今的他们之中缺少的不是她曾经求而不得的喜欢,而是坦诚。

  也缺少了对彼此的信任。

  失去记忆的时日中,秦桢全然忘却了过往的种种,却依旧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是以彼时的她才会困惑,困惑他们为何只是表兄妹。

  因为秦桢也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那份欢喜。

  清晰的低语渐渐在檐下散开,怀中的身影微动,沈聿白环着她腰身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隐下拉扯伤口引起的闷哼声。

  诚如她所说的,他们少了坦诚。

  “对我而言,它是小伤也好,致命伤口也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对我有所愧疚,也不想以此用作苦肉计拴住你,但是是我过于自私,自私也蒙蔽了我的思绪,全然忘记了你的心思。”

  “我总想着不让你担心,忘了你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拽着我的袖口躲在身后的小姑娘,也不是多年前站下凉亭下怀揣心意欲语难言的秦桢,而是我想要携手并肩同行的心悦之人。”

  近乎剖白的虔诚低语不疾不徐地贴着秦桢耳畔滑过,神色微怔地轻眨眼眸。

  她沉默半响,垂落手心抬起落在他交叉腰间的微凉手背上,稍稍用劲儿一点一点地拉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没有错过沈聿白眉间一闪而过的慌乱,好似即将抓不住眼前人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神色。

  秦桢扫了眼负伤的手臂,没有瞧见血珠溢出方才扬起下颌看向手臂的主人,微凛的神情凝着他眼眸,精致动人的眉梢轻轻挑起,道:“那就看你表现。”

  扑面而来的愉悦几乎要将沈聿白淹没,垂下的指尖颤了颤,难以置信地定定地盯着她看。

  秦桢莞尔一笑,余光觑见窗棂外的明月,“时候不早,我先回院中了。”

  说罢转身推开主院门扉,抬步跨过门槛离去。

  停留在原地的沈聿白目光凝着她的背影,纤细身影穿过竹林流水小径消失于宣晖园院前。

  院中无人的瞬间,鹤一抱着药匣盒入内替自家大人重新上了金创药将伤口包扎好,收拾残布时忽而听到垂眸思忖事情的大人道:“叫胡大夫明日下朝时分过来。”

  鹤一闻言愣了下,应了声是。

  他退下之后,沈聿白起身走入与卧阁相反方向的临时书房,点燃烛火轻车熟路拉开博古架子上的屉子,取出静置在内的匣盒。

  匣子中装着的,是一块玉色极佳的玉佩。

  与它的玉色相比,玉佩做工可谓是稍有天赋的初学者都不会锻造而出的模样。

  翌日清晨,将将梳洗完毕踏出卧阁的秦桢收到了值守侍卫送入的匣盒。

  昨夜就在院外值守的持刀侍卫双手捧着匣盒,垂着头道:“姑娘,这是世子送来的。”

  闻言,秦桢抬眸睨了眼空无一人的院门,“他什么时候来的。”

  侍卫手中一空,道:“寅时六刻。”

  秦桢大抵明白了,是出府上朝前送来的。

  她道了声谢,抱着匣盒走到院中的百年老树下,将匣盒放在圆石桌案上,坐着静静凝着匣盒须臾,越看越觉得匣盒的大小似乎有些熟悉。

  秦桢招手唤来檐下叮嘱丫鬟的闻夕,等她来到身边后瞥了眼匣盒,问:“觉得熟悉吗?”

  “嗯?”闻夕不解地看向紧闭着的匣盒,全然看不出有任何眼熟的地方,倒是觉得印烙匣盒上双宿双飞的鸳鸯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瞬就要飞过她的眼前,“好像不曾在哪儿见过,不过这个大小像是装玉饰所用。”

  她的话,也正是秦桢心中所想。

  匣盒方方正正,约莫有女子两掌大小,装其他的不甚合适,装玉饰是有可能的。

  秦桢顿时想起前些日子还给沈聿白的戏水鸳鸯玉佩,眼眸微挑,喃喃低语:“他不会又给我送了回来吧?”

  没有听清姑娘在说些什么的闻夕不由得垂下头,稍显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抬手落着匣盒扣锁上,眸光也随之睨了过去。

  匣盒扣锁抵得极紧,秦桢费了些许劲儿才将它拉出,掀开匣盒睨见正中央的物品,倏然扑哧一笑,不可置信地取出那道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的玉饰。

  形状上来看,姑且可以看得出是玉佩,就是玉佩中勾勒出来的光景,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她初学雕刻玉饰时,也没有雕成如此模样。

  闻夕跟在秦桢身边耳濡目染多年对玉石也多少有所了解,现下也震惊了,头一次见如此难言的玉饰,“这是谁的大作,是送来给姑娘改造的吗?”

  “改造?”秦桢眼眸弯弯,指尖转动之余左右上下打量着手中的‘玉佩’,眼眸中的笑意愈发得明艳灿烂,“说改造不大恰当,应该是赠予我的。”

  闻夕:“……”

  她张了张嘴,半响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秦桢瞥见闻夕欲言又止,想要说道几分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的神色,也不再瞒她,“是刚才你去小厨房时侍卫送来的,说是沈聿白给我的。”

  “世子爷?”闻夕听着更迷茫了,“世子爷为何会送您这块残缺玉饰,玉石成色是极好的,就是这形状多少——”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话语声渐渐低下,疑惑地歪头看了眼自家姑娘笑而不语的神色,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了下,“是世子爷雕的?”

  秦桢不紧不慢地‘嗯’了声。

  也大概看出了玉佩中间的光景到底是什么。

  严谨点来说不是看出来的,“你还记得我三年前想要给他雕的那块玉佩吗?”

  闻夕点头,当然记得。

  玉佩摊落在秦桢的手心中,看了它须臾,笑道:“这是他依照我当时的画卷雕刻的。”

  闻夕又沉默了。